🐔

天堂有路,人间蒸发。

【安雷】不过也得过

又名【乡村爱情弹错曲】
雷点较多,乡村风,真的不是安卡
弟控雷狮
哦哦西,慎
——————————————————————
-1-
         安迷修打小为人正直信奉骑士道,从开始幼儿园当班长一路做到大学毕业,扪心自问长这么大真没干过什么亏大良心的事儿,人长得盘儿正条顺,不说帅得没边没沿,在学校也是迷倒一方莺莺燕燕,再没比他更别人家的孩子的了。 直到安迷修去了个毕业旅行,接下来这故事就朝着奇幻的方向一发不可收拾。毕业旅行安迷修想着去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感受一下自然,又坐绿皮儿火车又坐拖拉机地来了这山沟。谁知安迷修拍完照看完景,回去愣是咋都找不着来的那辆拖拉机了。
        那天在深山老林里转悠到想哭的安迷修,巧遇了上山砍柴的一对头上长钩的姐弟,被带回了山沟里的一座小村。村子发展较为落后,基本没什么现代化设施,颇有八十年代的农村风貌。
          这村子除了有点落后以外,其实哪儿都挺好的,民风淳朴,很有世外桃源的感觉,安迷修的手机收不到信号,这地方人迹罕至一时半会儿估计也走不了了,就在呆毛姐弟家里住下来了,上午帮忙砍柴做饭,下午没事儿了就陪村口大爷大妈唠嗑,小日子也是过得很舒心。

        可很快地,安迷修便发现了村子里一个煞风景的存在——雷狮海盗团。
         前头已经说了,安迷修根正苗红的好学生,为人正直善良,最见不得雷狮这一号收保护费的。那天鱼肉一方的乡村恶霸雷狮带着他弟弟和两个小弟一个月一回地挨家挨户拍门收保护费,到了呆毛姐弟家,安迷修正在厨房收拾条鱼,听见外面动响带着一身鱼血提着两把刀就出来了,本着他的骑士道精神指着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雷狮放话“今天有我安迷修在你一分钱都收不着”,气势逼人。
         雷狮挑眉一笑:“好,你雷狮老爷记住你了。”把锤子往肩头一扛,保护费也不要了转身就走。

         雷狮走了以后呆毛姐弟苦心相劝安迷修赶紧打点自己后事惹了雷狮海盗团你完了,安迷修偏不,而雷狮也真没再来找过麻烦。仅仅相安无事了一个星期,安迷修迎来了他人生的第二个转折。

        那天早上安迷修一觉醒来发现家里没人,穿上鞋出门村里也空空落落,情知事情不妙,安迷修赶紧往雷狮家跑。雷狮是收保护费起家,开小卖部坐稳,雷宅两层的小楼带院子,在这小破村子里鹤立鸡群。安迷修气喘吁吁跑到南头雷宅,原来大半个村的人都跑来了雷狮家,把小楼围得只剩二楼窗户上挂着的一朵大红花。
         再抬头一瞧,雷狮拉着着穿了一身儿红的卡米尔站在楼顶上,卡米尔手里抱着个大黑球就要往下扔。安迷修当时脑子嗡的一响,断定那是个炸弹,奋不顾身地冲进人群就接下搂怀里,嘴里还喊着乡亲们快跑。
         但乡亲们不但不跑,还纷纷给安迷修鼓掌。只听楼上雷狮大吼一声:“把绣球举起来让我看看我们家姑爷是谁?”
         安迷修茫然地看了看自己手里酷似炸弹的大黑球,一抬头对上雷狮邪魅狂狷的笑容。
         原来,是在抛绣球选亲,给雷老爷的弟弟找男人。

         看热闹的散了以后,安迷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帕洛斯和佩利进了雷狮家的大门的。刚一进院子就看见雷狮穿着件骚气兮兮的半截背心在院子里做扩胸运动,一瞥安迷修,指着远离一个大石磨盘说放哪儿。
        安迷修知道他说的是那个【绣球】,就走过去把这黑区区的玩意儿搁磨盘上头。雷狮摆摆手叫安迷修闪开,旁边已经换上正常衣服的卡米尔递上去一把一人多高的大锤子,俨然就是上回安迷修见他收保护费时的那把,擦得锃亮。
        雷狮接过那柄大锤,呼一下就带着风给举了起来,对准了磨盘上的绣球砸下。绣球被砸开时宛如石破天惊,伴随着一声巨响,那黑球碎片蹦出老远,原来这球是空心的,此刻里面的东西便洒了出来。
         “嗯,这一锅闷得有点儿皮了。”雷狮丢了锤子从半个球壳里抓了一把爆米花一边往嘴里丢着,一边招呼安迷修,“吃,客气什么,咱都一家子的人了。”
        合着这颗球就是个爆米花锅?我当是个炸弹呢奋不顾身就接了,结果它还充了一把绣球?安迷修觉得自己被耍了,这村子民风淳朴怎么出了这么一群。“雷狮,我告诉你,这事儿太荒唐了,我不会娶你弟的,谁跟你们一家人!”安迷修气得刘海儿都飞起来了,一字一顿地瞪着正吃爆米花的雷狮说。
         雷狮把手里一把爆米花吃完拍拍手,靠着磨盘斜着身子一站,问:“说完了?”
         “没了。”安迷修一环胳膊一点头。
         “我当多大事儿呢。”雷狮拄着锤柄笑吟吟地,“我也就跟你说明白了,绣球一落,不过也得过。相不中我弟弟?晚了,当时干嘛手贱接卡米尔绣球。”
         “包办婚姻是落后的习俗,就算你能强迫地了我,你不问问你弟弟愿不愿意?”
         卡米尔正在磨盘边拣爆米花吃,见雷狮和安迷修看着自己,开口给了安迷修凌空两巴掌:“大哥说你你没问题,我就成。”
         安迷修脸色一绿,一时也想不出话来反驳,雷狮站好了把锤子抬起来冲安迷修一指:“现在你是我们家姑爷,我不揍你;不过那对儿头上张钩儿的姐弟,上次你拦着他们保护费还没交呢,出什么事就不怪我了。就算我强迫不了你,你不想想他们?”
          一边当事人之一的卡米尔只顾吃爆米花,一边佩利还在问有没有架打,帕洛斯只笑不说话,雷狮呢不嫌累就那么一直举着锤子。安迷修少年宫剑术班出身倒也不怕动手,只是担心牵连到好心的呆毛姐弟,此刻渗了一头冷汗,他作为毕生准则贯彻的骑士道牺牲精神在今天遭到了严酷的考验。
         一咬牙一握拳,安迷修低吼一声:“那你别动他们。”

-2-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光景,鼓乐队搭了个舞台敲锣打鼓地就在村南头唱开了,一直唱到十一点,中间还带节目的,唱着时凉棚酒席也摆好了。卡米尔和安迷修的酒席在台下摆了二十桌,桌桌六荤四素一坛子酒,全村除了躺床上实在起不来的基本都去凑热闹了。磕着瓜子儿摇着头说雷老爷有钱咱比不了,扭头又抱怨自己儿子没人家安迷修手快。
         晚上闹洞房的全被雷狮指挥着撵回去了,人走完了雷狮拽着安迷修往屋里一塞咔哒关了门,卡米尔就坐床边直勾勾看着自己,安迷修觉得再出去就显得不礼貌了。只见雷狮一带门儿,卡米尔就开始脱衣服,脱到剩背心秋裤了把床边两根大花烛一吹卷了被子倒头就睡,动作连贯似行云流水,看得安迷修一愣一愣的。
         愣够了安迷修脱了鞋坐床上去扯了扯卡米尔的被角,卡米尔哇一声大叫起来,吓得安迷修赶紧缩回手。
         “安迷修!”门外传来雷狮的声音,“我警告你啊别欺负卡米尔!”
         安迷修委屈极了,他只是想让卡米尔分他点被子。看样子今晚只能凑合一下了。安迷修把外套脱下来搭身上,和卡米尔背对背躺在床另一边,却是毫无睡意,睁着眼看窗外月光如泄。

         想他一个大好青年,毕业旅行被黑心拖拉机弃之深山,命悬一线之际被呆毛姐弟相救来了这个与世隔绝得小山村,好容易过两天清净日子结果又惹上村霸雷狮,一场闹剧莫名其妙娶了个中看不中动的老婆,这半个月过得跟做梦似的。
         想着想着,卡米尔早就睡着了,安迷修却过了瞌睡劲儿,感觉实在憋屈准备出门儿散散步。轻手轻脚开了门,刚迈出去一步就踢着了个什么东西,呼一下雷狮就从门边站起来了。
         “你干啥?”雷狮挡住了安迷修的路。安迷修反问:“你干啥?你一直蹲这儿没走?”
         “我守着怕你欺负卡米尔。”雷狮回答地理直气壮。
         雷狮的话往往是乍一听顶有道理仔细想想又越发不对,感觉不对安迷修也找不着词儿反驳,只好改了话题:“屋里有点闷我出去走走,你也一块儿?”
         雷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遍安迷修:“你是不是想跑?我可好心告诉你,你自己一个人死都转不出这地方。”
         “你待我这么真诚还舍得把卡米尔嫁给我,我怎么能辜负你一片好意。”安迷修轻轻关上门给雷狮指了指外头,雷狮哼了一声转过身,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儿。

          三更半夜的小风吹着,月光照着,安迷修一阵感动,这些天来的委屈与懵逼扯淡感渐渐消退了。和雷狮一起漫步在田埂上,安迷修忽然想到自己也是雷家的一员了,得了解了解家里情况,就问低头走在后面的雷狮:“咱家有地没?”
         “嗯?”雷狮抬头,“有啊,从那边顺河沿儿到西头都是咱家的,不过都赁出去了,一季麦子一季玉米。”
        安迷修这回事入赘到地主老爷家了,大概望了一下,半个村的地都是雷家的。
         “那以后我干啥?”安迷修问。
         “啥干啥?”
          “地都赁出去了,你收保护费,我不能整天就闲在家啊。”
         雷狮扫了安迷修一眼:“那你去小卖部看店。”
          村子发展实在落后,全村就雷狮开的这一家小卖部,卖点杂牌烟酒和小零食,平时乡亲们油盐酱醋也都在这儿卖,虽说雷狮收保护费的出身,但店里生意还照顾得挺好,童叟无欺。当然,你也别想占小便宜,安迷修入赘之前听人讲早先有人偷小卖部两包盐,被挂在了村口歪脖子树上,死没死不知道,总之小卖部的便宜没人想了。
         
         走着聊着,安迷修不知不觉中跟雷狮说了挺多话,发现雷狮这人其实挺随和易处,问了家里财产情况和卡米尔生活习惯,安迷修觉得自己跟雷狮的心灵隔膜已经透了。走到河边雷狮随手拽了根芦苇条在手里捻着玩儿,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河沿儿上,恰今晚月亮又大又明,打下来照着雷狮半边脸。
        安迷修走了一会儿脸雷狮没跟过来,行头雷狮正停在后面掐芦花,两根手指一拧拽着花茎掐下来,捻着一转,芦花絮儿就簌簌往下掉了。
         “雷狮。”安迷修喊了一声。
         雷狮从半人高的芦苇后面抬头应了一声,放下光秃秃的花杆儿跟了上来。
         “你比卡米尔大多少?”安迷修心头一动忽然问道。
         “两岁。咋?”雷狮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把手里最后一朵芦花捻掉。
         “你这么着急给自己弟弟找男人,也没想过自己?”
         雷狮恍了一下神儿,没说话,只用指甲把手里的芦苇杆掐成一截一截的。安迷修后来回想起自己下面这句话,总觉得是那晚月亮惹的祸,那么大那么明,把雷狮照得那么好看。
         “你看你收保护费时弄得轰轰烈烈说记住我了,威逼利诱地让我娶了你弟弟入赘你家,洞房花烛夜还要守门口看着我,你看我是不是——”
         雷狮微微歪头看着自己,抿了一下嘴唇安迷修才接着说,“你看我是不是该娶你才对?”

         话一出口,安迷修就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直白。
         雷狮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只晚上看不太明显。“别给老子瞎说!”
          雷狮抬手在安迷修肋下一推。按说这个动作配上生气的样子应该显得特别娇羞才对,但雷狮毕竟一米八四的人站那儿,这一推推得有点用力了,一把就给安迷修推了个大趔趄。趔趄两步没站稳,只听扑通一声安迷修就翻河里去了。
         还好近岸水不深,又有芦苇杆可抓,安迷修扒着芦苇杆爬上了岸。头上沾着芦苇絮儿,身上滴滴答答掉着水,雷狮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捂着肚子问你知不知道你一摆头跟狗抖毛似的。
         安迷修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是狗,我是你家入赘姑爷安迷修。

         那天晚上回家雷狮抱了柴大半夜一人把灶火给生了起来,用大铜壶给安迷修烧了热水,顺带着把那身湿衣服也给涮了。怕弄醒了卡米尔,雷狮叫安迷修先回他屋里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新娘子一人从洞房里出来了,倒是新郎和新娘他哥同床共枕过了个新婚夜。
         虽然昨天回来用热水泡了,安迷修还是发了烧。早起头重脚轻四肢无力,被雷狮按回了床上。
         “你再躺一会儿,药在厨房熬着醒了自己去端。歇够了下午到小卖部干活儿去。”雷狮把被角给安迷修掖了掖,又把床顶的纱帘子放下来。
         安迷修感动得不轻,但又感觉哪里不对:“我媳妇儿呢?怎么你这当舅子的想起来照料我了。”
          “卡米尔跟佩利帕洛斯出去玩儿了。”雷狮隔着帘子回道,“我还不舍得卡米尔刚一结婚就来照顾病号呢。”
         于是安迷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了,闭眼享受一个新婚夜早上的回笼觉。雷狮把给安迷修换的外套拿出来搭在床边椅子上。想起昨晚涮他的衣服时一模安迷修的兜儿比他人的脸还白,雷狮掏掏自己口袋抓了一卷连零带整的钱塞在了那外套里,扛着锤子出去了。

TBC.
大概会有错别字,看到了请告诉我

评论 ( 3 )
热度 ( 57 )

© 🐔 | Powered by LOFTER